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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末日修避难所、囤上10年份的口粮这帮人是杞人忧天还是唯恐不乱?

来源:乐鱼网官网进入    发布时间:2024-10-01 15:51:33浏览次数: 1

  夏日的夜晚,学生在混杂着荷尔蒙与汗味的课室里埋头疾书。突然黑暗袭来,灯管的嗡嗡声、摇头风扇呼呼声、纸张的摩挲声很不自然地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齐声的呼喊“噢!!!”。

  从那一刻开始,黑暗的掩护模糊了好与坏、正直与邪恶,甚至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规则。在这个小小的课室里,秩序仿佛是由电力来维护的。

  或许很多人都经历过这样的情景,即便足够“幸运”从没体验过也大多幻想过,还往往伴随着“奇怪的念头增加了!”。

  秩序当然并非是电力带来的,但电力可以是维持秩序的必要条件,我们的社会需要各种必要的条件来维持秩序,任何环节出现一些明显的异常问题,随之而来的可能就会是末日。

  任何事件都有可能被视作末世降临的导火索,大到经济危机、战争、公共卫生安全事件、自然灾害,小到民粹领袖参选总统、决定脑袋的公投(其实也不小,只是相对而言比较间接)。

  总有很多人忙着准备迎接末日降临。他们多半也不希望真的看到世界支离破碎,但他们又矛盾地期待那样的世界,这种期待源自对自己准备工作的自信,一种想要检验成果的迫切。我们称呼这帮人为“末日准备者”(Doomsday Preppers)。

  经历过当年囤盐抢板蓝根的人可能会有一丝末日的感触,但和西方囤货比起来,真的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2018年末,英国的各大超市被末日准备者疯狂扫货,从食物到日用百货都被买空,他们的理由是英国有三分之一的食品由欧盟供应,而几个月后的脱欧投票就是末日。

  囤食物应该是应对末日最直观的措施,现代社会中的食物供应往往依赖交通物流,一旦末日降临城市交通瘫痪,食物就非常有可能中断。对于住在离超市很远的美国人而言,囤粮本来就是常规操作。

  杰森·查尔斯是纽约曼哈顿的消防员,这位老哥读了一本末日科幻小说《一秒之后》,萌生了为末日准备的念头。他花了几年时间陆续囤积了价值超过1万美元的食物和应急用品,包括罐头、冻干食物、单兵作战口粮、自制洗涤剂原料、饮用水,以及一大堆合法持有的匕首和武器。

  麦克·梅斯特一家住在亚特兰大的郊区,他自觉看透了美国的经济,觉得总有一天国家巨额的债务会让经济大崩溃,所以他每天就为了世界末日做准备,囤了几千个罐头塞满了家里的三间房,包括自制的罐头,它们绝大多数已经过期。

  对末日准备者而言,罐头和冻干食物是最好的屯粮选择。罐头经过高温杀菌并密封,如果没再次出现破损存放10年都是可以食用的,只不过市面上销售的罐头为了能够更好的保证更好品质保质期往往只设两三年。过期的罐头可能风味不佳,但通常不会有安全问题。

  冻干食物是一种新兴的形式,1937年雀巢最早用冻干技术生产速溶咖啡,冻干技术的原理是通过真空让速冻食材中的水分升华,在不破坏食物风味的同时做到干燥,早年多用于军粮的生产,在末日准备者流行后很多商家开始用这种技术生产专用的末日口粮。

  冻干食物很适合大量长期储存,因为干燥阻止了微生物的滋生,也减轻了重量,食用时只需要加入水就能够恢复它们原本的质地,营养成分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留。

  囤粮其实并不算高级,硬核的末日准备者慢慢的开始囤种子了。日本福岛核电站事故发生后,程序员老哥普思顿·怀特担心核辐射尘埃波及美国污染当地的农作物,可能是心里有辐射洁癖,他开始购买一切农作物的种子,决心打造一个无辐射末日种子库。

  老哥不仅在家里囤了1万多种农作物的种子,还准备了连携快拆的隔离式大棚,十分钟完成搭建,隔绝一切辐射尘埃。他还招募了精通种植技术的志愿者一起策划末日种子大逃亡,要求在5分钟内打包所有种子跑路。

  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解《辐射》系列游戏的背景,它描绘的是一个核战争爆发后的废土世界,躲在由官方修建的避难所中的少部分人肩负着延续人类的使命。

  自古巴导弹危机起,关于核战争爆发的担忧就一直存在。如果核战争真的爆发,那就不仅仅要考虑末日降临后的生存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何扛过核爆的袭击。

  自行修建一个能够抵抗核爆的掩体其实难度很高,于是有大佬想到了个以毒攻毒的办法。美国企业家拉里·霍尔在2008年花了30万美元盘下了一处核弹发射井,启动了他的辐射避难所计划。

  这一个核弹发射井建于1960年代,冷战时期装有真正的核导弹,因此它可承受核弹头的意外引爆,另一方面导弹井最为机密军事设施,隐秘性也非常高。

  虽然买下导弹井只花了30万美金,但全部的改造费用却高达2000万美金。整个避难所有地下15层深,其中有12层是住宅区,每套面积在180平方米左右,售价为240万美金。

  这栋避难所还配备有各种娱乐设施,包括影院、杂货店、健身房、泳池、游戏厅、用假草假树布置的公园,为了不让居民感觉到地下生活是暗无天日的,每套住宅都设有LED显示屏伪装的窗户,实时播放地表的真实景色。

  考虑到长期居住,避难所还设置了课室、医务室、水培种植系统,养鱼池,军械所和射击训练场,仓库中储存了足够所有人吃5年的食物。

  购买这样一套避难所住宅还附带相应的末日服务,购买者还需要接受强制性的生存训练,当大型灾难发生,避难所将会派出武装车辆接送400英里范围内的顾客。

  无独有偶,PayPal创始人之一彼得·泰尔担心世界末日的到来,选择加入新西兰国籍并在当地购买了豪宅用于紧急避难。在2017年新西兰发生山火,泰尔在那之后还将一个步入式衣橱改造成了一件用于紧急状况的房间。

  末日准备者大多数不指望在末日中翻身做主,他们往往也并不是社会中的底层,他们目的就是如何在末日降临后生存或生活。

  在东方,或许是我们的文明历史延续了太长时间,我们对末日没有过多的概念,有很多骨子里藏着乐观的俗语,像“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果过于忧虑反而会得到“杞人忧天”的形容。

  但在西方世界,尤其是新大陆的国家,担忧末日是有传统的。从1930年代开始,从大萧条中刚刚走出来的美国又接连遭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剑拔弩张的冷战,到了1960年代,古巴导弹危机让人们彻底陷入对核战争的无限恐慌当中。

  这种临近末日的危机感激发了大众的想象,因此核战后的废土世界至今仍然是众多小说影视游戏作品喜爱的题材之一。

  到了1990年代,苏联解体冷战结束,情况有些缓和。不过1999年末又迎来了Y2K危机(千年虫危机),也给近来的末日准备者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前几年,一个叫诺曼·费勒的加拿大老哥在Y2K到来前抛妻弃子,躲进了自家后院的地堡里,14年之后才重新出来,人就像穿越了一样,对人手一台的智能手机感到震惊,但是对美式快餐店里的新品感到满意。

  有一些末日准备者骨子里是缺少安全感的,他们往往经历过一些灾难,所见所闻带来长久的焦虑。自然灾害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灾后社会的失控。

  2005年美国遭受“卡特里娜”飓风袭击,同时整个社会陷入混乱,“烧杀抢掠奸”在灾区尤为严重,为维持秩序,当局甚至调派了300名从伊拉克回国的国民警卫队队员。

  所以当西方世界出现一些社会失控或灾难临近的苗头,不仅超市的食物会被抢购一空,武器店的销量也会暴增。因此很多末日准备者并不是为灾难做准备,而是为崩坏的社会秩序做准备。

  就像开头描述的晚自习停电一样,黑暗的状态下暂时失去了原有的秩序,进入了一个不以学习论优劣的混沌状态。在所谓的末日中也一样如此,当社会秩序被打乱,人们原本拥有的财产、地位、权利可能瞬间消失,想要生活下去无非提前准备物资或是临时趁火打劫。

  如果把末日降临比作一次游戏规则的彻底改变,花费巨额资金做足了生存的准备,防止自己在新的世界中沦落为底层,逻辑上是能够理解的。

  可是如果你对世界充满了不信任,又对失序后的社会充满恐惧,那末日余生或许只是另一种折磨。

  是不是还有第三条路?能不能把这些保全自我的资金投到预防重大灾害事件发生的组织或研究中,为阻止末日贡献一份力量呢?

  其实根本就没有末日准备者,又或者说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是末日准备者。我们大家都知道末日是有几率存在的,但我们仍扮演好各自在社会中的角色,尽可能维护世界的秩序,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准备吗?